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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湖三先生何时入莆倡学(5)
【发布日期:2016-12-20】 【来源:】 【阅读:次】【作者:阮其山】

  新编《莆田市直·教育篇》云:“书堂始于南湖梁陈二代,儒生郑露首筑湖山书堂于南山。”有学人谓,唐文宗至懿宗时,莆田文化似已发达,登第者皆系林、徐、陈、翁、黄、许世家,所谓“家学渊源者”。郑露之倡学必如旧时私塾制度,无论世族平民,兼收并教,讲诵时一以中原读音为正。莆人私塾,入塾第一日即念平仄。露开其始,遂衍为文化底宗风。成效既收,于是莆人便将开莆来学底功劳归之于露了。因晚唐文化已开情节,便将露抬高做梁陈时人。虽未详所据,尚可备存其说。
  总而言之,自郑露梁陈倡学,唐时群贤继作,科举兴起,初具规模,至宋明之儒风成俗,科举鼎盛,可证吾莆文化之发展源远流长。
  推本溯源,知其所自,有助于认清莆阳文化发展的历史轨迹,激发自豪感,增强使命感,弘扬文献名邦精神,而非所谓“喜带高帽”(指)之陋习。
  古训曰:“十年树木,百年树人。”是从总体上指出一个时代人才成长周期,以说明一代人才的涌现,需要较长时间的培育、积累,始见成效。自梁陈南湖三先生倡学,使莆人知学;中唐以降,莆田人才的茁壮成长,至宋明的文献兴旺发达,生动地证明“百年树人”的规律,实乃颠扑不破的真理。不能以史志与族谱对郑氏三公记载的时间差,轻率怀疑莆田文化发展,所必经的漫长历史进程。


  五曰:开莆来学坊何时建立?


  开莆来学坊,是莆田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建木坊,为纪念南湖三先生而立。新编《城厢区志》曰:“为纪念郑露及其二弟开创莆田文化的功绩,邑人曾在城内后埭(今英龙街龙坡社)建起‘开莆来学’坊(坊在60年代后期被毁),在莆阳文化的发源地南山广化寺口建立‘倡学闽南’坊,今亦已无所存。”该志《文物篇》历代牌坊名表亦载:“开莆来学坊,(原所在地)后埭街,(附注)为唐太府卿首祀乡贤南湖郑露立。”新编《莆田市志》《莆田县志》未见对此坊的记载。陈佳润《莆田县志稿》名人故居“湖山书堂”云:“后人崇其倡学之功,于别处(指后埭街)立坊,匾曰:‘开莆来学’。”郑氏族谱则予以详载。《南湖湖氏系世》载:开莆来学木坊是唐贞元三年(787)岁次巳丑冬,奉旨赐金敕建,宁熙宁七年(1074)重修,明嘉靖四十二年(1519)重修,皇清康熙十一年(1672)重修,清乾隆五十四年(1789)重修,清光绪二十年(1894)重修,(民国)1933年重修。坊中央悬有“恩荣”牌,下横幅书:“倡学先儒唐太府卿首祀乡贤南湖郑露”,右边书:“道承东鲁”,左边书“学启闽南”。该访为木坊,立于后埭郑露曾孙郑阜后裔聚居的莆城拱辰门(北大门)内龙坡境社通衢之处,岿峨雄伟,过者仰望。《南湖郑氏巩桥族》的记载,则大相径庭。云:“开莆来学坊。郑始祖太府卿露公、中郎将庄公、常州别驾淑公,入莆倡道南湖,乡人化之,一郡乡贤首祀。明正德间,提举刘公玉观风于莆,念公不立坊无以示劝,移文本府,以崇尚先贤,匾曰:‘开莆来学’,郡守张公琦书。”据此,郑氏谱家认为此时方批准建坊,并由郡守张琦书匾,显然为初次建坊。并谓唐贞元三年立坊之说“难以证实”,认为贞元三年前,福建及莆田未有进士,莆田更无科甲之盛,何有建坊之理?至宋明间,莆田科甲之盛,追溯本源,是三公来莆开学之功,才有立坊之举。此说似乎较为切合历史实际。
  五、几点初步看法
  对南湖郑氏三先生事迹的论述,史志与谱牒持说迥异,长期讼争而无定论。因事关莆田文化史发轫之大事,需多方求证,探究历史真相。在未取得充分、真实证据之前,任何疑问都是有益的,切忌以一文一语一证,轻下断语。笔者对深入考证,献议如下。
  一曰:黄滔碑记不可否定。
  唐黄滔《莆山灵岩碑记》,记述了荥阳郑生感梦献居为寺故事,人、地、时、事四要素明晰,因而成为历代史志记载郑露三先生倡学南山的第一手权威史料,千年沿袭,一说贯之。
  黄滔既是本邑人,又是闽省碑铭大家。碑铭详述作记过程,曰:“愚慕三贤之懿躅(美好事迹),葺斋于东峰十年(即东峰书堂)”,“奋然凡二十四年于举场,幸忝甲第东归之。寻旧址,苍苔四叠,嘉树双亚(‘亚’通‘压’,枝叶低重貌)。访旧僧,云扃(指寺院的门)十扣,雪顶一存。于是敬祝金仪,益誓丘祷(祈祷),以谢兹山之灵秀;刻铭贞石,兼补前贤之未述。”由此可见,他因仰慕南湖三先生美迹,长年在东峰读书;登第后又东归探寻旧址,遍访老僧。时距郑露在世二百余年,僧家多高寿,亦仅三五代的时光,对荥阳郑生感梦献居之事,当有口传。可证黄滔碑铭所记,绝非空穴来风。黄滔怀着对三贤敬慕、感恩之心,虔诚地撰写碑铭,“以补前贤之未述”,岂可以无根之说“误导”后世?千百年来,史志对荥阳郑生献居为庵之事,如此一致,一说贯之,持之为据,见证黄滔碑记的宝贵价值与生命力,其关键在于它的真实性。表明梁陈郑三先生倡学南湖,非大师“误导”也,而是后生误读误解耳!“误导论”者对碑记写作背景的无知,及其对吾莆文化大师,“闽中文章初祖”无端指责的妄言,实令人扼腕而叹矣。
  鉴于黄滔碑记对邑儒荥阳郑生事迹的记述,一直为历代史志和郑氏族谱所援引采说,志、谱对其中某些情节虽有分歧,但对主要事件在总体上并无异见,成为二者立论的主要依据,从而显示碑记的真实性及其重要历史文献价值。因此,黄滔的《莆山灵岩寺碑铭记》是不可否定的。对评论碑记的一些生造不实之词都应辨晰舍弃,清除其不良影响。
  二曰:某些族谱记载仍须慎待。
  族谱作为家族传世文献,其价值是毫无疑义的。但族谱普遍存在的附会装饰,乃至假造冒托,借以塑造祖先形象的弊病,亦不可忽视。以郑氏族谱而言,如对郑露三公的官职,对“开莆来学”坊的建立年代等,连郑氏子孙都因史无可考而有所异议,故应慎待,深入考辨其真相。对于南湖三公年代的争议,谱家以世系推测固然有理有据。然而,名公郑岳所举世系记载遗缺现象,理当引起重视。切不可迳以现有世系记载当做经典,一举否定史志传史的千年之说,亟须广求佐证,探求真相。谁人敢言,谱传世系准确无误?但愿郑岳指误幸为个案而已。
  三曰:考古发掘另辟蹊径。
  面对史志与谱牒对南湖三先生年代的重大分歧,虽各有所据,却因年代久远,难求证据充分证明而聚讼纷纭,相持不决。郑氏三公南湖倡学,既是吾莆文化史肇基策源之大事,单就现有史料发微探奥,虽可获取一二新意,终难以一槌定音。
  笔者早年涉猎《孙子兵法》研究,学界尝因《史记》对孙武、孙膑二人有兵法传世语焉不详而聚讼纷纭。不意1972年于山东银雀山西汉古墓中掘得汉简,同时获取孙武、孙膑两家兵法而一举破谜。由此联想,倘若对保存尚好的郑露、郑庄、郑淑古墓,组织考古发掘,必将大有斩获。如有墓志铭见世,亦定可一举破谜,从而使莆田文化史策源奠基之说一槌定音。意义重大,事并不难,何不乐而为之耶?相信莆市文物部门、郑氏研究会同仁们将有作为也。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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